​带你了解史前巨鸟的生活

带你了解史前巨鸟的生活

这幅画重建了弗洛勒斯岛上的化石遗址

利昂·布阿（Liang Bua），它距今可能已有6万多年的历史。图画中，一只巨鹳向一只幼年科莫多巨蜥发起挑战，争夺剑齿象的尸体，剑齿象是大象的近亲。绘画：GABRIEL UGUETO

撰文：RILEY BLACK

在印度尼西亚东部的古弗洛勒斯岛，像“霍比特人”大小的人类和一只巨大的鸟共享着这片土地。生活在冰河时期的巨型秃鹳（Leptoptilos robustus）有1.5米多高，比生活在6万多年前、身高不足1米的弗洛勒斯人（Homo floresiensis）要高得多。

古生物学家以前认为这种大鸟不会飞，已经适应了生活在一个孤立的岛屿生态系统中。但最新的对化石（包括翼骨）的分析，改变了这一认识。研究发表在Royal Society Open Science杂志上。尽管巨型秃鹳体型庞大，但其可达3.6米以上的翼展可能能让它在天空中翱翔。

这一新的认识促使古生物学家修正了他们之前对巨型秃鹳的解剖和行为的看法。新的研究表明，这种鸟并不是小动物猎手，而是像其他史前飞鹳一样的食腐动物，它们以食草动物的尸体为食，就像今天生活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秃鹳一样。巨型秃鹳对尸体的偏爱甚至可以解释这种动物最终灭绝的原因。

除了巨大的鸟类，岛上还住着一种剑齿象，是一种已经灭绝的大象近亲，肩高仅约1.2米。新研究的主要作者卑尔根大学古生物学家Hanneke Meijer说："剑齿象是巨鹳的大部分食物来源。”她指出，剑齿象的骨头是在一个山洞里和鸟类骨头一起发现的，如果没有诱惑，鸟类是不可能冒险进洞的。

Meijer和他的同事们认为，当剑齿象消失时，巨型秃鹳也消失了。岛上其他依靠哺乳动物作为食物来源的动物，如科莫多巨蜥，设法在其他地方生存。但是巨型秃鹳的灭绝恰逢弗洛勒斯岛上的一次重大变化，该变化是由冰河时代末期的一段变暖引发的。Meijer说：“我们的假设是，当剑齿象灭绝时，整个生态系统崩溃了。”

古生物学家能够塑造研究弗洛勒斯巨鹳的新视角，这多亏了在利昂·布阿洞穴发现的21块骨头，其中包括部分翼骨。这个岩石洞穴可能是剑齿象等动物避暑和饮水的地方，但食肉动物也可以利用这个洞穴轻松获得一顿美餐。对食腐巨鹳来说，被科莫多巨蜥或弗洛勒斯人杀死的猎物的遗骸可能是诱人的小吃。巨鹳可能会在洞穴中死亡，埋在那里，变成化石，直到数万年后它们的骨头被科学家们挖出。

岛屿进化

岛屿是激烈进化的自然实验室。相对孤立的环境使生物适应环境的方式与地球广阔大陆上的生物截然不同。例如，根据一种被称为“岛屿规则”的现象，大型物种往往会变得更小，以便在更有限的资源中生存，而像啮齿类动物和蜥蜴这种通常体型较小的生物则会长到前所未有的大小。

弗洛勒斯巨鹳在2010年首次被描述出来时，人们认为它是这种“规则”的一部分。在最初的设想中，这种鸟是一种独特的、不会飞的巨兽，它们已经适应了在岛上的森林中追踪较小的猎物。然而，了解到弗洛勒斯巨鹳可能会飞后，新的研究表明，这种动物也许不是一个异常的岛屿进化案例，而是曾在世界大部分地区翱翔的巨鹳家族中的一员。

Meijer说："我认为我对巨型秃鹳的看法随着我职业生涯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她研究了这种巨鸟首批标本的一部分。她说，最初的一组骨头又大又奇怪，似乎印证了岛屿生活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改变生物的观点。

但发现了这种动物的翼骨后，呈现出了不同的画面。

空中巨人

利昂·布阿洞穴保存着珍贵的古生物和考古学标本，包括弗洛勒斯人和智人的遗骸、使用的石器，以及大量的动物骨骼。

巨型秃鹳的第一块骨头是在2004年发现的，但专家们又花了很多年时间才收集到更多的遗骸，并将其分类。直到这项新研究，Meijer和同事们才把所有的碎片拼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更完整的动物形象。

如果弗洛勒斯巨鹳不会飞，那么这只鸟的翼骨就会变小，解剖学上也会显示出翅膀不再用于飞行的迹象。古生物学家在已经灭绝的肉食性 "恐鸟"、鸸鹋及其近亲，和在6600万年前恐龙灭绝后进化出来的各种其他陆地鸟类身上，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了这种现象。

当在利昂·布阿洞穴的化石中发现弗洛勒斯巨鹳的翼骨时，Meijer说：“它们看起来像功能正常的翼骨，与不会飞的物种的骨头一点也不像。”这些发现启发了Meijer和同事重新思考这种巨型鸟类的生活。

她说：“你会思索它们的行为，思索它们如何与梁布阿的其他物种互动，就像你从个人角度了解一种动物一样。”从洞穴中找到的每一块骨骼碎片都是谜团的另一块拼图。

剑桥大学古生物学家Daniel Field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但他说，新的分析“表明我们对化石记录的理解水平在不断提高，我们对化石动物的解剖和对其行为的最初解释只是初步假设，需要重新评估。”这样的修正不仅有助于古生物学家更好地理解物种进化的方式和原因，还为生物灭绝提供了新的见解。

例如，通过调查巨型秃鹳在史前非洲和欧亚大陆的分布，这项新研究还发现，巨型秃鹳可能是这些曾经数量众多的鸟类中最后幸存的物种之一。这种巨型鸟类栖息在印度洋和太平洋之间的一个岛屿上，最终灭绝了，但在利昂·布阿的洞穴底部留下了它们故事的线索。

（译者：七〇）